這篇想要來寫比較不一樣的事情。
(毛毛,像小熊的小男生,於1991年3月,約2個月大時來到我們家)
每年七月半的這個時候,
我想的不是要怎樣祭拜好兄弟、晚上盡量不要出門之類的事情,
而是想起待在我們家最久的一隻狗---毛毛。
說起來,
這算是個有點感人的小故事。
從我小時,我家中就一直有狗狗的身影在。
當然不外乎是因為我從小就很喜歡狗,
多少次吵著養狗、帶流浪狗回家、跟朋友要狗...
但我們一次通常都只養一隻,
所以我家從以前到現在有好幾任的狗狗。
而待在我們家最久的,就是毛毛。
毛毛是Sora的前一任狗狗,
他是因為我又吵著要養狗,
從新竹市的某個市場旁賣流浪狗的人手中,殺價花200元買來的。
即使事隔16年,
我還記得在那一窩有著毛毛和他們一堆兄弟的紙箱中,
為何會選到他的原因。
那時是3月天,一個對小狗來說還有點冷的時節,
紙箱的一窩小狗全部蜷縮在角落,
卻有兩隻小狗非常的有活力。
一隻是體型不是很大的小狗,另一隻則是那窩裡最大的小狗,
較小的小狗屢戰屢敗,卻一直不放棄,
我妹抓起了那個大個子說要買他,而我則抓起了那個一直輸卻很有活力的小傢伙。
(當然,我是老大,我說了算咩)
他就是毛毛。
他那活潑的個性,一直到死時,從來都沒改變過。
(毛毛很喜歡球)
毛毛個性非常的活潑熱情,不管對任何人或狗,從來不曾兇過。
連鄰家的小鬼拉他尾巴、路旁的野狗追殺他,
都沒見他疵牙裂嘴過。
左鄰右舍人人都知道他,
有些人說他是笨狗、看到誰都好;
有些人說他是很溫和的好狗狗。
但大家都知道一件事,
就是可以放任自己家的小孩跟他玩卻仍然很安心。
不論冬天夏天,
他永遠都在笑,永遠嘴巴都是哈、哈、哈的。
他這輩子也從未用過牽繩,
因為他跟我們出外時,總是會緊緊地跟在我們腳邊附近。
他這輩子也從未看過醫生,
一直到死前一天,他還可以活潑地爬山。
他是隻很天真到不行的狗,狗中的天兵
說起他的糗事,多到數不清。
和雅夫常出狀況的傻蛋個性非常像。
例如,
--帶他去散步時,因為他自己走路沒看路踩空掉到水溝去。
--中秋烤肉時,因為肉太香,太靠近爐火,鬍鬚跟毛燒起來了。
--去果園玩,太興奮地來回衝刺玩耍時,因看旁邊飛舞的蝴蝶而直接撞上樹。昏倒了5秒鐘後,自己站起來走路還走斜一邊。
--爬僅僅3階的樓梯,卻在第2階踩空倒頭栽。
--吃麵條打噴嚏,結果麵從鼻孔跑出來。
雖然毛毛是有名的笨狗,但他實在是替我們家帶來很多歡笑。
(戴綠色烏龜帽還笑得很開心、長大後的毛毛)
(因好幾個角度來看,他實在跟邊境牧羊犬長的非常像,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超級喜歡邊境的原因)
(被我妹擠鬼臉)
在他12歲時,那時我出外念書,不住在家裡。
有次周末回去,正開門要找他玩時
沒看見他
我在家找半天
等到我老爸回來
支支吾吾地說...毛毛死了。
當時腦袋一片空白,聽起來好像別人的事情一樣
覺得很沒真實感
明明前幾天還聽我娘說他們一起去爬山的
為什麼突然間他就死了?怎麼死的?
據我爹的說法,毛毛是老死的。
爬完山的隔天早上,老爹睡醒後去看他,當時他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。
據說,他像是睡得很熟一般,側躺著,眼睛安詳地閉上了。
我爹當下並沒有打電話通知我這件事。
一直到我周末回到家時,
連毛毛的屍體,都沒見到。
我很氣、非常生氣。
我氣我爸為何當時不說
我可以馬上衝回家看他
為什麼什麼東西都沒有
什麼東西都沒有
光是聽一句 毛毛死了
就結束所有事情。
一直逼問著我爸
到最後他急了,泛著淚光說:「我怕會影響你的心情,影響到功課」
我停止了憤怒。
能怎麼辦?沒有辦法見到毛毛最後一面
我誰都不能怪
只是,這件事讓我一直覺得很遺憾。
過了好幾個月,到了農曆七月半的前一個晚上,
我發生了我這輩子算是第一次的靈異體驗。
我是個很少作夢的人。
平均來說,一個月做夢不超過2次吧。
毛毛死後,隨著時間,我已經釋懷不少了。
但七月半的前一個晚上,
我夢到他了。
在夢裡,毛毛跟平時一樣,在我家門口跟我玩
有時候跳來跳去,有時候乖乖躺著讓我摸摸頭、摸摸肚子
接著,我娘出來、我妹出來、我爹也出來
每個人都像平常一樣地摸摸毛毛
然後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。
我和他玩了好久好久
我幾乎忘記那是作夢
因為實在太像平常的生活了。
突然間,他豎了豎耳朵
嘴巴閉上
眼神凝重的 望著遠方。
我覺得奇怪:「毛毛?」
他沒有回應我
然後他慢慢地走出了家門
朝那個他一直凝視的方向走了過去
我當時覺得很不尋常
拼命在後面叫他名字
毛毛很反常的
完全沒有停下腳步 也沒有回頭
就這樣一直往那個方向走過去
我急了
在後面大喊:「毛毛!!」
他總算稍微停下了腳步了
他回頭看了我一眼
哈、哈、哈地
消失了。
我的夢 到此就醒了。
到現在,我仍然相信那是他在投胎前
回來見我那時沒見到的一面。
即使他是這樣笨的狗,
他還是找到了回家的路。
在毛毛死時,我爸還說,再也不要養狗了,因為分離實在讓人太難過。
可是,就是因為狗的這份忠心,
我想,我這輩子還會繼續養狗下去。
【毛毛,享年12歲,約2個月大時在自家附近操場,拍攝者:小學的我】
- Aug 25 Sat 2007 21:30
毛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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